站在丽江古城边,这个被无数人描写过的梦中天堂,思想却随着那架古老水车的转动所发出的吱吱声而跳跃。如果丽江古城是高原上的一束奇葩,那么此时,它仅仅是花开过后的一点关于往日自然风貌的缩影光滑的青石上,没有了马蹄的痕迹,所谓茶马古道,商贾云集的昔日繁华,在一本发*的旧历中可追寻到那一特殊历史条件下的场面。此刻,各类品种的皮鞋打磨着脚下的青石,连空气中飘荡的都是现代物质世界的气息,留不住岁月,留得下曾经的过往。
水依然是那么的清,城还是那座城。其不同与内地许多城镇,都有一道高而厚实的城墙,来挡住了人的视线,而一向标榜高度文明的汉人,其实在某一氛围中,远不如热情奔放,自由自在的少数民族,也许传统的礼仪束缚了人的手脚,包括其思想。而站在这个叫丽江的地方,抬头是青山,远望是白云,这正是许多从水泥高楼中出来的人,更愿意来的原因。时间是个概念,当它是种长度的时候,所有的物类在时间面前又是如此的不堪回首。花开花落,花艳花淡,看似简单的生命循环,却不是所有行走在生命长河之中人愿意思考的。于是,在某一天,一个喜欢思考的人,站在公元的一个时间窗口,以一种神游的方式,去聆听时空隧道中还残留的马蹄声,因为那群赶马的汉子注定没有想到,沧桑岁月的演变,那歇脚的屋檐下,一滴滴辛劳汗水成就了今日世外桃源般的丽江。
丽江小城,由纳西族等多民族组成,一座座高低相连的白墙瓦房,一个个民族味浓厚的木楼,于流水之上,或清水之旁,亦如一曲天籁之音的符号,串接相联,抑扬顿挫,延伸我们对这个民族之城的畅想。在我的目光被那一盏盏高挂的红灯笼锁定时,真的我无法想象一个地处偏远的边陲之地能给今天的人们带来如此之多的游思,而眼前浮现的却是一群白发之人弹唱的古老民谣,其音之清之雅被音乐人评说是最原始最纯的音乐,遗憾的是它已经到了要失传的边缘。翻开一本书容易,读得懂一座城难。丽江,其本身就是一本历史之书,历史之城,那么我们应该从哪里去把握,以至到它发展的源头呢?不远的茶楼依稀飘荡着茶的清香,想着木府土司幽深的宅院,一种对历史的过往让我明白变迁带给人的是流年有痕,也许有一种东西如茶般细细品味,才明白脚下这片热土曾经的缤纷灿烂。
夜色丽江,是丽江魅力的名片之一。这里有江南之韵,却没有丝竹之音,它山之花,是不可能完全绽放在高原之上。雪水之纯浇灌出来的花朵,历经岁月洗礼,浓香之后清韵绕梁。时间改变人的年龄,时间改变物质世界的表象,可要我们穿过一个个表象,去追寻物质世界的本质,是需要一种力量的。借助眼前一串串流光四溢的红灯笼,水声潺潺的伴随下,我在这个号称有多座各类石桥的小城中,反思着一朵花的本来面目。
丽江古城,其典型特点之一就是顺水而进,逆水而出,就算你迷路,只要看见水,你就可根据它的流向决定行走的方向。穿行其中,所有带着历史味道的东西,在人们无数次的注视下,越来越淡了一种厚度。穿一件民族服装,点缀的只是相机里的色彩,微笑在夸张程度下,一切是那么的勉强。历史是一长廊,在这里断章一个瞬间,当居住在这里的少数民族被一一搬出时,我在想这个小城,离开了它的神韵后,还有什么特点,就象一朵花,失去了原来的土壤,哪怕它依然开,我不知道是否还是本身的馨香。又回到那转动的水车边,吱吱声响仿佛听到的是一沉重的喘息,不断穿来的吆喝声,除了那一座座木楼古房,我以为自己站在时髦的某一街市口。流动的水声虽然告诉我它还是来自雪山,来自那个有故事的民族,可我更多的是想起一支花,一支在时空中盛开的花,在时光的打磨下其生命力的长久,仿佛我看见了那花的色彩本就该自然。